陈嘉慧 50772万字 73756人读过 连载
兵解舍夺,重生转世,投胎轮回,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设定。尤其对李凡这个异界人来说,实在太难理解了。当然他倒是在前世的文娱作品中听过基础概念,可在这个仙侠世界,这些名词之间具体的设定差别,就不是很清楚详细了。
还好有玄天剑意这个修仙百科全书大致科普了一番。
简而言之,在这个太极界,有一类介于正邪之间的道法,一般被称为尸解之法,或者叫得好听些叫劫仙之法。其实就是一世道行走不通,就兵解舍夺,转世重生的左道。
理论上,元婴真人炼出元婴元神之后,就可以脱离肉身束缚,遨游天地,瞬息千里。只要在七个昼夜之内能返还道体就不会有大碍。但如果超出七天不归,或者道体受损,肉身都有死亡的可能。
于是此时只剩下元神的修士就只有尸解一条路可走,而再细分,其实还可以分成舍夺他人,和‘物’化两条路来。
玄天当初被困在虚星道祖面前,别无出路之时,选的就是第二条路,‘物’化为玄天剑意,这个其实也是尸解的一种变形,属于北辰剑宗派系下舍身为剑的秘法,暂且按下不表。
而舍夺他人,按照三大派的定义,其实都是类属杀生的行径,遭到严格规范的。
理论上,修士只能选择那些魂飞魄散,将死未死的躯壳重生,而且一定得承应其因果,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占了人家儿子的肉身,就得给人家的父母尽孝,这样才不算邪魔外道。<p>而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本体残缺,资质欠佳,或者天人五衰之类的原因,就去绑了那些资质天赋极佳的天纵奇才,舍夺对方的身体,那是被百分百算作魔道的。
不过元婴级别的真人,元神已经孕育成元婴,可以慢慢寻找合适的身体,倒也犯不着舍夺活人。只是金丹期的只有元神境界,不尽快找到可用的肉身,轻则道行大损,重则魂飞魄散,那行事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这世上有那么多修行者,良莠不一的,除了南宫家之外,肯定还是有许多魔道在偷偷摸摸舍夺活人的。但无论如何,舍夺活人都是人人得儿诛之的魔道恶行。而且这么换新道体,风险太大,且肯定不如本体好用,确实不到万不得已,很少有人会如南宫家的疯子一样,换来换去的瞎搞。
也因此,像之前仙衣阁掌柜徐子青送给李凡的‘蝉蜕仙衣’,就可以作为寄托元神的媒介,叫金丹期的修士,在找到合适舍夺的道体之前不至于魂飞魄散。因此能制作这‘蝉蜕仙衣’的三大派,才能吸引散修的投靠和效忠。
当然这‘蝉蜕仙衣’如果真的和《墨竹山版百分百转世重修三次劫仙之法》比较起来,优势就很有限了。
说真的,单这么一部改良的劫仙之法,就足以获得大批散修投靠,使墨竹山成为天下第四大势力了。也难怪南宫家这种乡下诸侯,也敢作着同三垣争夺天下的春秋大梦,有这种底牌在手,散修炮灰要多少没有!
玄天剑意都官方认证,那大概确实是不得了的法术。至少三大派那样的玄门正宗,确实是没有这么好的尸解之法。当然人家的亲传弟子修仙悟道轻而易举,确实也不大看得上这种败犬流重开一次的道术吧。
咳咳,但南宫家同墨竹山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也就可以理解了。也难怪两边的矛盾无法调和,都到了生死轮回理念这个层面上,这恩怨,牵扯的怕都不止一两代人了。
南宫家野心勃勃,利欲熏心而且贪图长生久视,甚至到了自家的子孙后代,都通通献祭出去使用的地步。
墨竹山这边,则是从最根基的道心层面上,就不可能接受南宫家那种把凡人都拿来做容器的行径。
口言之身必行之。
观主到底是用实际行动,同南宫家决裂,表达了不肯同流合污的意志。
这已经是南宫嫡系的全员,和墨竹山内门历劫转世的核心弟子之间,你死我活的冲突了。
只不过现在头顶上还有三大派压着,双方都担心被灭门,因此才投鼠忌器的。
墨竹山自然不用说,李凡也是真没想到,这群山里人藏的戏居然这么多,各种黑科技,咳咳,黑道法那是一堆一堆的。又是妖身变化,又是投胎转世,这个是太素六祖传承,那个是玄门罗教余孽。说真的南宫家能撑到现在还真是难为他们了呢……<p>南宫家更是明显的,正处于事业的雪崩期,前代南宫仙王这个野心勃勃,想争夺天下的枭雄,把不被中原待见,打法到崇山峻岭里开发大西南的许多旁门左道都笼络旗下,收为羽翼,依为爪牙,一度怕是也却曾有问鼎天下的机会吧?
可惜他最后还是没迈过那道门槛,在同仙宫三垣正宗的大决战之中翻了车,结果又叫观主封青牛这个如同军师一般的神算子,也找到机会带头跳反,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道之人叛出门墙。
于是南宫家曾经如日中天的势力,自此一落千丈。家门庶出子弟又被当作活祭品一般处置,大概只剩几个嫡系的穷折腾,其实完全是自绝了后路,再无新鲜血液的补充。
因此这些年,也只能坐视墨竹山越做越大,无能狂怒,等家底败光了,大概报应也就到头了。
只不过墨竹山大概现在也确实是没功夫去收拾南宫家,这势力增长太快确实也不是啥好事,又是三大派又是妖怪又是太素魔胎的,麻烦事那么多,万一把南宫家这些疯子逼急了,像南宫无晴那样为了求活,一个自爆把兵解劫仙的底牌当着陌生人全抖出来,那完全是可能拖着墨竹山一道灭亡的。<p>想也知道,太素变化之法就够要命了,现在再加上一个劫仙兵解之法,对于三大派这种级别的组织,是有多大的魅力。这怕是还要遭到比当初罗教更大规模的围攻和打击,真正的要灭门的!
怀璧其罪,就是此理了。
这些虽然是南宫无晴的一面之词,尚不可尽信,但尸解之法,劫仙之术和墨竹山南宫的恩怨,大概也是**不离十了。
对于李凡来说,这次他本来是为了‘李怡’的道心不稳,才追杀南宫家的,哪想到又吃了这么大的瓜,推到宗门的主线任务上了。
现在南宫无晴已死,李凡掏出魔方瞧了一眼,只剩最后一格就能被全部点亮了。
记得系统对他说过‘李怡’已死,他的因果早已经了结,大概按照太极世界的定义,李凡确实算是用了李怡的身份,兵解转世的吧?虽然这普普通通的穿越里头,阴差阳错的牵扯了许多人物和势力的阴谋,但大概他也不能算是舍夺活人的邪魔外道吧?
或许这具身体里到底还有些残存的意识,记忆的碎片,剩余的感情。或许李凡在用太素道法变化之时,也在把‘李怡’当作一具道体变化来炼,多种机缘巧合之下,才使得他这具人类道体,产生了新的人格。但这都只是个人的推测了。
唯一李凡自己能确定,就只是他能察觉到自己对于南宫家强烈的厌恶和仇恨,明确的来源于‘李怡’这个人格。
就好像他也能感觉到‘穷奇道体’饿了想吃东西,吃饱了能满足一样的道理。他也能感觉得到,‘李怡道体’就想诛灭南宫家,灭了南宫家的他就能得道身心的满足。
原本李凡还以为,是‘李怡’为了母亲的事情,迁怒虐待女婢的南宫家。可现在看来,如此的深仇大恨,恐怕还有更深,甚至更早的原因。
对,更早,有一个纯属李凡自己的猜测,就是当初墨竹山的人,出山劫掠童子,为什么能阴差阳错得,把‘李怡’从陆豺手里偷出来呢?真的只是单纯的偶然吗?<p>还是如南宫无晴所说,观主能算到宗门弟子的转世,并度化他们入门三次,那是不是这就代表着,‘李怡’这个人,原本就是某个墨竹山弟子的转世,才会被百分百得找到的呢?<p>所以他才会对南宫家,带着如此激烈的仇恨?<p>所以柳青这个大概知道因果的,才会始终对舍夺了她同门的李凡看不顺眼?
所以系统才会选中‘李怡’,这个必定能拜入墨竹山师门的身份,让李凡穿越,来调查墨竹山藏在帷幕后的隐秘?
不过‘李怡’前世是谁,做过什么,都不重要了。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哪怕观主可能知道,他大概也不会说的。
墨竹山不会帮着弟子觉醒前世,无论李怡前世是谁,都已经死了。<p>只修一世人身,舍身死义,磨肩接踵,共赴其难,这是墨竹山最根基的人心。
或许曾经的南宫家,曾经的南宫仙王确实有着另墨竹山投效的器量。但现在的南宫家,只是一群叛离了正道,只想着保住自己荣华的废物了。
所以‘李怡’,或者那些跟着观主叛出南宫家,放弃了百分百转世之法的墨竹山弟子,到底想要做什么,李凡也稍有体悟了。
把南宫家那个劫仙转世的害人兵解之法找出来,彻底破坏掉,让这种舍夺活人的邪法从这世上消失。
或许也只有这样,李凡才能把这个魔方,‘李怡的钥匙’给解开。
所以等此间的事情了结,怕是得找柳青那边,开诚布公得谈一次了。<p>有的误会最好直接说开了,能提前化解掉最好,就算等他灭南宫的时候,南派的不来帮把手,至少也少来添点乱。否则再来撞一次车,现在李凡的修为这么高,搞不好一个不小心,把同门卧底的师兄师姐们给秒了就尴尬了……
唉,要是异世界的人头顶都有姓名板和血条就好了,现在墨竹山这么装,岂不是连妖怪都不好随便乱杀,以后真的不能天外一剑,取人首级了,得当面对个暗号问问出生,别搞到最后漫山遍野的都他么是卧底……
李凡摇摇头,甩开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的许多杂念,用阴阳化气袋收了一地的尸骸,打扫了凶杀现场。然后默默抬头,望向那四四方方,整个被切割取出来的石室。
现在得趁着南宫家的人回来之前,把这个正事处理了。
不错,李凡和李怡,墨竹山和南宫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需要做的正事是除妖!把南宫家搞出来的共工残魂给解决掉。
连那个倒霉的衡山弟子都看出来了,南宫家这一番瞎操作是要整出天大的祸事来的,何况李凡和玄天剑意两个除妖专业户呢。
当年仙宫的镇妖结界自然是设计过的,不仅把妖魔镇压,还会积年累月将其命数怨气释放到雷泽之中,以天地自然的伟力,化解共工一族的因果,这样一来这些妖族的魔神,即使复活觉醒,也不至于酿出祸患。
但只能说南宫家成事的能力不足,坏事的天赋真的绝了,把镇压的魔神残魂,从设计好的大阵里割出来另存他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没脑子缺心眼的想出来的好点子。就算是为了给镇南将军找点事情做做。你们南宫家的朱雀台还搁在妖魔头上压着呢,魔神万一脱困了,你们不也首当其冲的,要遭到报复吗?
真是损人不利己啊,就这还想匡复天下呢,诓天下还差不多……
‘玄天剑意道,呵呵,仙宫中这种野心勃勃,志大才疏之辈可多的是呢,三天两头得搞事,要不然也不至于把仙尊留下的帝业衰败至此了。<p>不过,本座倒是没感觉到石室内有很强的怨念残留,大概这魔神被镇压了这么久,怨气也被释放得差不多了,和壁画上似得傻呵呵的,你可以变身暗算它们一把。
趁着南宫家的废物还没回来,速度解决了这里的祸患就脱身。’
这倒是,他李凡别的不敢吹,除魔可是专业的。到目前为止大部分的麻烦只要他眼睛一瞪,事情就能得到解决。
事不宜迟,当即李凡就在玄天剑意指引下解开封印,摇身一变,化成共工的赤发人首蛇身神体来迷惑魔神,挥手一推,打开了石室。<p>可石室里什么都没有。
李凡左看看,又看看,甚至把眉心的眼睛都睁开了扫一遍。
什么都没有……
或者说曾经有,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石室里有的只是一堆黑灰,隐约可见的蛇骨和残骸,死了都不知多少年的,四壁似乎也有九黎图那一类的妖族功法神通,但统统都被剑痕划去了。<p>壁画上那些共工的魔神图,刺眼斩首,仿佛暴风卷过的一般。什么东西都扫得干干净净。
哦,还剩了一行字,分明用剑气刻的,锋刃犹存。<p>‘不肖弟子除魔于此,北辰剑宗天下无敌。’
有人先他们一步,把隐患彻底根除了啊。
恩,还能是谁呢……看来那位雁师兄,虽然找错了地方,但到底还是寻到玄天剑意留下的传承了啊。<p>‘玄天剑意道,哼……也不知这次他是投的妖胎,还是重生为人了呢……’
谁知道呢,或许曾经在墨竹山擦肩而过,也不一定呢……
最新章节: 第521章 危机迫近 ( 2022-05-23 13:10:24)
更新时间: 2022-05-23 14:00:45
在七八月,烈日炎炎的大晌午,与搬山馆相邻的店铺掌柜都能感受到搬山馆馆主那洼凉洼凉的心情。
姜子牙的命馆门前,今日依旧人气旺盛,远近清闲的民众都喜欢凑到命馆门口瞧热闹。
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朝代,看人算命,也是一件难得的趣事。
这些人,有的喜欢看姜子牙算课精准,听那求卦之人的赞叹之言;也有的则期望姜子牙翻船出糗,与人发生争执,最好再动起手来...
时至晌午,求卦的人少了许多,命馆门口的阴凉地里,有眼尖的看客将目光转移到了斜对面的搬山馆上。
“那不是以前的老医馆么,怎么又开张了?”
“有那两位神医在南门街,这老医馆怎么敢开张?我看那牌子应该是转了行,做了别的买卖。”<p>“这招牌上也不知写的什么字,里面做的又是什么买卖...”
有识文通墨者开口道:“写的是搬山馆,看样子应该做的是力夫搬运行当。”<p>一众闲人说话间,就见搬山馆里走出了个光着膀子,个头足有三四丈高的大汉。
“嚯!”
一阵惊呼,有人倒吸凉气,悚然道:“这是哪里的恶汉,就是昔日君王府里的镇殿将军也不过如此吧?”<p>“听闻以前的镇殿将军有三丈六尺高,可这人怕是不止三丈六尺,我估摸着没有四丈也差不离了。”<p>“难怪叫搬山馆,做力夫行当没个好身架,还真做不来!”<p>此时,搬山馆里。
袁洪看了眼光着膀子站在店门外的七弟吴龙,随即朝陈沐问道:“师兄,这个法子有用么?”
陈沐拢着袖子,站在袁洪身侧,摇头道:“有用没用,总要用过才知道。”
瞅着站在外面抠鼻撮胸,小动作不断的大汉,陈沐无奈摇头。
武成王黄飞虎如今正在城外操演军马,等他们归城之时,必然会经过南门街。
这是一个借机投身军伍的好时机,只不过光凭身长力大却未必能让人重视,搬山馆的名头也容易让人曲解,误认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力夫。
若想让人三顾茅庐,还是要积攒出能让人侧目的名声才行。
目光穿过街道,看向门庭若市,喧哗声不绝于耳的命馆,陈沐心中微动。
论名声,姜子牙的命馆却是把他的搬山馆甩了好几条街。
瞧着人气旺盛的命馆,再看向自己门可罗雀的搬山馆,陈沐开始反思。<p>稍顷,陈沐反反复复的观摩了姜子牙的命馆后,顿时有所明悟。
轻声一笑,陈沐的目光从命馆门外张挂的六副对子上收了回来。<p>“一张铁嘴,识破人间吉与凶;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兴。”
“又写着知过去晓未来,知道那长生不死术,有这些净讲实话的对子贴在外面,又岂会愁那名声不显?”
陈沐回神再看自家的搬山馆,除了孤零零的一个招牌外,再无其它。
此时莫说打出名声,就是梅山七兄弟全光着膀子站在店门外,也不会有人认为他们能搬山挪岳。
顶多也就当他们是有些力气,且脑袋还不大灵光的糙汉罢了。
回到柜台,陈沐扯了条布,取了笔墨,当即龙飞凤舞的书写起来。
不就是对子吗,谁还没有了!<p>袁洪、戴礼还有常昊几个在前堂游荡的兄贵凑到了柜台跟前。
“这字......”蛇妖常昊看着幡布上比梅山山道还要蜿蜒曲折的大字,眉头直皱。
陈沐抬头瞥向排行老五的常昊,问道:“你的字难不成比我的好看?”
旁边排行老三的戴礼很是实诚的插嘴道:“老五的字写的最好,你的字太丑,还没我写的周正。”
“......”
鼻息微凝,陈沐看向狗妖戴礼,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冒犯。
将笔丢到案上,陈沐没好气道:“行,笔给你们,你们来写!”
最终,陈沐拿起常昊写完的对子,半晌无言。
这蛇精倒是写的一手好字。<p>将对子丢给袁洪,陈沐委以重任道:“师弟,把这些对子挂到外面,以后你就是这搬山馆的掌柜了!”<p>在陈沐眼里,袁洪的道行、心性都是上乘,是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仙才!
搬山馆交给袁洪,他很放心。
姜子牙所在的命馆外,有人注意到了搬山馆门口的异常。
身穿白袍,比吴龙还高大些的袁洪正在张挂对子。
“这搬山馆的人都是哪里来的?怎么都这么精壮?”<p>众人的目光再次被搬山馆门口第二位出现的汉子吸引了过去,有人开口询问:“那白衣汉子挂的什么?”
卦棚下,一个看起来文邹邹的灰袍老者走出了阴凉地,手在额头前搭起帐篷,遮住耀眼的日光,看向了刚张挂好的幡布。<p>“是对子。”
“对子?快说来听听!”卦棚下有人在催促,稍微靠里的地方,坐在柜台里的姜子牙支棱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言语。
对于师侄开的搬山馆,他也很好奇。
命馆外,老者逐字逐句念道:
“一肩挑两山,日行八千里;一人抵千军,万人不可敌!”
“移山填海平天下,拔岳扛鼎挽狂澜!”
“摩弄乾坤拿日月,朝歌无我这般人!”
三张幡子上的内容念完后,老者又连念三句,总共六句对子、短言,且每副对子短言描述的景象都无比大气,好似神明!<p>“......”“......”“......”
众人一时哗然。
命馆里,姜子牙眉头微皱。
这六副对子,莫名的有些熟悉。
蓦然,姜子牙抚须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了自己店里张挂的六副对子......
过了一个时辰后,命馆外的人再次议论起来,不过这次议论的对象却又有不同。
“我刚从东头回来,你猜怎么着?那两道长的医馆也立了六副对子!”
“......”
正给人卜课的姜子牙手一抖,心神瞬间被勾了过去。
“哦?竟有这事?快说说对子上写的什么!”
“那对子上写着——扶伤妙手,入世神仙。又写着生死人肉白骨,济世救心。啜朝露饮仙泉,橘井丹香......”
外面有心之人发现了巧合之处,怪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姜卦师的命馆也有六条对子......”
姜子牙眼皮颤动,随即无奈摇头。
...
南门街东头,医馆里。
曹宝看着几个从命馆跑过来观摩门对的好事者,呵呵一笑。
陈沐先前说要写对子增加医馆名声时,他并未在意,可当他得知搬山馆已经挂了六副对子后,他就不能不在意了!
得了陈沐编写的两个对子后,他和萧升又绞尽脑汁写了四对出来,刚好凑够六对。
如今搬山馆有的,他们医馆也有了!
想起那几个半路插足的大妖,曹宝心里就意难平。
他和萧升最先站队阐教,做事也尽心尽力,就寻思着仙道不成,还能去修神道。
哪成想会突然杀出这么多竞争者来。
萧升天性豁达,从不思虑太多,听到曹宝说起梅山兄弟后,倒没觉得有什么。
“道兄,那几人是袁洪的结义兄弟,或许真的只是过来帮忙的...”
曹宝摇头道:“结义?我看他们是因为袁洪是阐教弟子才结的义,究其根本,恐是也想转修神道。”
萧升眉头紧锁,随后怅然一叹。<p>此后几日,袁洪经营着搬山馆,虽说暂时没等来伯乐相邀,却也接下了几单生意。
在搬山馆的墙面上,托梁换柱、移宅挪屋的新鲜墨迹就是新添上去的。
毕竟,搬山这种大活,一般人也不会承包给他们。
既然开了张,总不能闲着,帮人把宅子连根带土颠倒个朝向,换个地皮,或者徒手换一些梁柱还是可以去做的。
这也不失为一种打磨声名的办法。
除了步入正轨的搬山馆外,陈沐所在的医馆也有了动作。
小神医初现朝歌,以神水救济世人的消息传的飞快。
除了这些以外,每到天将破晓之时,医馆后院上空还会绽放出耀眼夺目的金色华光,为南门街带来阵阵奇香。
自此,医馆有仙医,命馆有神人,搬山馆里有怪杰的事情越传越广,这三处地点也因此成了南门街的热闹所在,每日都有人过来探究真假、瞻仰神人风采。
这一日,王宫之内。
朝堂最上首的王座空空如也,前来上朝的众臣等了片刻后,有侍者现身,说是大王身体有恙,近日不会再临殿登朝,让众臣自行离去...<p>文臣前列,亚相比干,上大夫胶鬲以及微子、箕子、伯夷等大臣俱皆摇头,心中失望之余,却又无可奈何。
君王听信宠妃妖言,欲杀亲子国储在先,逼死妻子、臣子在后,如今又整日不干朝政,推诿国事,只顾欢愉享乐,却是让人心寒。
众臣顾及君王颜面,顾及民心稳定,从未敢将这些事情诉于外界。乃至今日,外界对朝堂发生的种种变故,也只是听闻,不曾得到证实。
君王不早朝,众臣也没有法子,只得看向比干、微子等人。
作为文臣的主心骨,比干神情肃穆道:“稍后我便拟一份奏疏,提上诸位大臣名讳,联表奏与大王,决不能再让大王如此荒废国事!”
微子点头道:“有劳亚相了。”
比干是昔任商王文丁的儿子,商王帝乙的弟弟,同时亦是当今商王帝辛的王叔。
身具王室血脉,辈分大于帝辛,又肩挑亚相之职,此时由比干前去和帝辛谏言,却是最合适不过。
若换作他人......
微子侧目看向殿中靠近王座的一根殿柱。<p>那柱子上丞相商容以死明谏的血迹可还未从他们的心里抹去!
在比干拟写奏疏之际,微子身侧,叔齐开口道:“近日听闻朝歌城里出了三件奇事,有医者能生死人肉白骨;有力士可以托梁换柱,有我王昔日风采;还有一卦师,才通天地,知晓天下诸事。诸位大人可有听闻?”
一旁,与叔齐交好的伯夷应声道:“有所耳闻,传言那医馆每到时夜啼鸣之时,就会有金光焕发,同时伴有异香,可传十里之遥。”
上大夫胶鬲心头一动,言道:“说起来南门街倒是有一家医馆,那里有两个道人,我那夫人宿有旧疾,便是得了他们一粒丹丸,一口甘水,就此痊愈。”
此时,又有将领开口道:“此事我也有听闻,那南门街有三家门店,个个门口都立有对子,说的甚是唬人...”
将依稀记得的几个对子道出,那将领笑道:“别的我未曾留意,倒是那搬山馆真个有些神异。”
“南门街有人寻他们托梁换柱,也有人想做试探,让搬山馆的人前去挪宅,可谁曾想,那里的人还真的把宅子连根带土转了向。”
伯夷听罢啧啧称奇道:“若真有此事,当是世间少有的奇人,如今我大商正缺贤才,若如你所言,这条街上却是文武贤才俱有...”<p>“文武贤才?我看怕不是招摇撞骗之徒!”
伯夷闻言侧目,却见是大将黄明面露不屑之色。
黄明手扶剑柄,言道:“托梁换柱我相信,可移宅挪屋我却不信!”
“听张将军方才所言,那搬山馆还声称可以搬山填海,此事诸位大人信么?”
众文臣一时无言。
方才听闻的对子可还在他们耳边萦绕。
且不说‘移山填海平天下,拔岳扛鼎挽狂澜’这副对子,就单说‘摩弄乾坤拿日月,朝歌无我这般人!’这句,就足够让他们怀疑的了。
在座的哪个不是朝廷肱骨之臣?朝歌无我这般人却是有些狂妄了!<p>黄明笑道:“等亚相上完奏疏,我便去一趟那搬山馆,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敢在朝歌愚弄民众!”
“若他们力气比我大,倒也罢了,我也不问他们罪责。可若是连我的力气都比不过,那本将军也绝不会轻饶了他们!”<p>微子听到黄明的话后点了点头,说道:“耳听为虚,有黄将军亲自去印证却是再好不过。若他们果真有真才实干,介时再行招揽不迟。”
只要上来查看丹药品质的金丹修士,全都没有放下手中的丹药,而是给陈子辉传音询问交换条件。
陈氏在太宁海域已经有了铁辰岛,已经算是辽海修仙洲的一份子子,将来自然是要在辽海修仙洲开设青芫阁做生意。
陈子辉如果能借这次交换会让在场的金丹修士记住自己的名号,之后在多参加几次这样的交换会、交流会啥的,彻底将炼丹师陈子辉的名号打响。
等青芫阁在辽海修仙洲开店之日再对外宣布他是青芫阁的首席炼丹师,青芫阁的生意必定不会太差。
陈子辉的名号响亮了,肯定会有人打听他的相关消息,这不仅宣传了青芫阁,还让他们知道了青芫陈氏,让青芫陈氏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可谓是一举两得。
陈子辉给出的交换条件并不苛刻,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优惠,上台的金丹修士都与他完成了交换。
仅仅片刻,陈子辉拿出来的四阶灵丹就全部交换完了。
灵丹是交换完了,不过陈子辉还有一件东西没有交换,随即将联盟给的那块黑色令牌拿出来给众金丹展示,黑色令牌的正面印着四上两个字。
“这是一块四阶上品灵岛兑换资格令牌,持持此令牌可以用联盟积分向联盟兑换一座四阶上品灵岛。”
“在下想用此令牌换两块四阶中品灵岛兑换令牌,其中的差价在下愿用联盟积分补上。”
此话一出,交换会里的金丹修士集体陷入沉默,没有一人发声,也没有一人上前与陈子辉交换。
陈子辉的目光在一众金丹真人的身上扫过,见无一人有动作,只能失望的收起手中的令牌。
然而就在陈子辉即将把令牌收入储物戒中,下方一个中年男子缓缓站起身来,并慢步向陈子辉去。
中年男子身穿一件低调的暗黑色长袍,脸上一条横跨整张脸的刀疤,眼神十分犀利,一看就不是善茬。
对方是不是善茬,陈子辉一点也不在乎,只要他能拿出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一切都好说。
瞬息间,刀疤中年男子来到陈子辉身前,目光死死的盯着陈子辉手上的那块黑色令牌。
“陈道友,在下聂铁屠,想跟你换这块四阶上品灵岛兑换资格令牌!”
“聂某手中只有一块四阶中品兑换资格令牌,不过聂某愿意外加二十万联盟积分兑换道友手中的令牌。”
此话一出,陈子辉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目光也从聂铁屠身上移开,看向在场的其他修士。
然而另陈子辉失望的是,在场的其他金丹真人全都坐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显然是没有任何交换的意愿。
“聂道友,不好意思,在下并不缺联盟积分!”
没有人可以交换,陈子辉也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更不愿用这块令牌去换联盟积分。
经过之前一战,陈氏并不缺联盟积分,更重要的是联盟积分很快就会在联盟作废。
到时多余的联盟积分,要么去兑换成相等价值的灵物,要么被联盟等价换成灵石,总不能栽在手里吧。
说是等价换成灵石,但所有人都知道两者之间并不等价,联盟积分的购买力要更强一些。
谷緭</span> “陈道友先别着急离开,聂某有则消息希望道友能看看。”
看着聂铁屠递过来的玉简,陈子辉没有拒绝,接过来就打开查看里面的内容。
看完玉简记载的内容,陈子辉脸色微变,深吸一口气对聂铁屠传音问道。
“聂道友,你这消息属实?”
“捏造联盟消息,聂某可没那么大的胆子!”<p>“陈道友若是不信,过两日就知道了。”
聂铁屠从身上拿出一块玉石交给陈子辉,上面写着一个地址,然后转身离开并给陈子辉传音道。
“陈道友只有在五天内找在下,聂某依旧愿意出今天这个价。”
聂铁屠快步离开交换台后,陈子辉也快步走下交换台,回到之前的坐位置。<p>陈子辉下来后,坐在她身旁的钟玉琳先是对陈子辉嫣然一笑,随后便起身走上交换台。
与陈子辉和黑月真人一样,钟玉琳拿出来的依旧是丹药,只不过品质就要差上一点了。
不过即便如此,钟玉琳拿出来的丹药依旧很快就被交换大半,只有少数丹药没人愿意交换。<p>在钟玉琳与其他金丹修士交换丹药的同时,陈子辉将聂铁屠玉简上的内容传音给陈子漠,问他是什么意见。
片刻之后,钟玉琳带着没人愿意要的几颗四阶灵丹缓缓走下来,陈子漠随即起身走上交换台。
陈子漠拿出来的灵物不是很杂,而是非常的杂,且绝大多数都是各种四阶妖兽身上的部件,不过可以炼丹的四阶妖丹却是没有,还有就是最吸引人目光的四阶雷符。
四阶雷符不管是放在哪里都是非常吸引人目光的存在,即便是物产丰富的辽海修仙洲也是一样。<p>没过一会儿,陈子漠拿出来的灵物就被交换完了,一件灵物都没有剩下。
陈子漠拿出的全都是四阶上品妖兽和四阶巅峰妖兽身上的部件,对在场金丹修士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再加上有四阶雷符这一大杀器在,把所有灵物交换出去似乎也不是特别难的事,至少对陈子漠而言是这样。
东西全部交换出去了,陈子漠手上多出了一大笔联盟积分,还有就是数张四阶雷系兽皮,以及各种陈天鸿夫妇和陈世安夫妻用得上的四阶灵物。
陈子漠修为已至金丹大圆满,已经用不上什么四阶灵物了,而他需要的灵物,这些金丹修士又没有。
陈子漠从交换台下来后,陈子木上去拿出一大批妖兽材料进行交换,最终交换到了大量联盟积分,想要阴性灵物却只有两件。
与陈子木相比,陈子玄的运气就好很多,不但交换到不少培养灵宠的灵物,还从在场的金丹修士手中交换到了一些不知名的灵蛋和灵卵。
若是能孵化出一只强大的灵宠,那这次可就赚翻了,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并不妨碍陈子玄去尝试。
“嗯嗯~”<p>清风无奈的收回了目光,颇是敷衍的点头,而后虽然还是看向远处的天空,但眼睛余光依旧在钟湄身上扫来扫去。
钟湄自然是想把这事儿跟袁晨说的,但想到先前袁晨的不以为然,钟湄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行事坦荡之人,可能不知道龌龊小人的心思,她又不想让夫君为难,想了一下还是把一些话藏在了心中。<p>看着黑云很近,但真的飞过去,又是十数执日之后了,此间或是雷电轰鸣,或是风雨交加,总之没有片刻是风和日丽。
直到最后,眼见黑云已经成了通天彻地的黑色山岩,其上一道道裂纹如同镌刻了,“刷~”,四周光影扭曲,风雨雷电瞬时消失,清风等已经身处一个跟仙界类似的大陆之上了。
“哦?”
即便是心不在焉的清风,乍一落入悬亘大陆,也禁不住惊奇道,“这处还真是跟仙界有些相似啊!”
“大人~”
钟湄思忖片刻,小心翼翼道,“我家夫君说得极是,此处在龙域名叫‘悬’,意为悬在天空的意思,据说这大陆也是龙域之外的碎片,甚至从这处的情形看,还有可能是道仙界的一块呢!”
钟湄把“我家夫君”四个字咬得极重,很明显是在提醒清风,但**熏心的清风哪里听得出来,他反而认为钟湄是想跟他搭讪,随即无话找话的问道:“什么叫做‘也是’?莫非龙域还有很多这样的所在?”
钟湄有些无奈,她求救般看向袁晨,袁晨笑道:“既然大人问起,但说无妨。”
“禀大人~”
钟湄只好回答道,“龙域是个很奇怪的地方,跟我家夫君说起的道仙界完全不同。”
“是啊,是啊~”
清风笑嘻嘻道,“道仙界是三十三重天,我跟我家老爷在三清天。”<p>“跟道仙界的三十三重天比起来~”
钟湄陪笑道,“龙域更像是‘七海九天五大陆,千山八禁六池渊’拼接起来的,很多地方的龙氲很明显不同,可为什么这样,谁也不知道。”
“若非如此~”
袁晨笑道,“悬亘大陆左近也不会有前往仙界的空间通道,为夫也不可能在这里遇到你啊!”
钟湄看着袁晨,甜甜一笑。
清风撇嘴了,说道:“既然有界面通道,那就更说明这处是道仙界的一个碎片了。”
“大人~”
钟湄又问道,“您何时返回仙界?妾身跟夫君送您过去。”
清风此时哪儿敢回仙界,尘非被宸吞吃,不知道死活,清风返回仙界怎么面对仙王?
“不急不急~”
清风摆手道,“且在此处等等尘非的消息。”
“要不再往界面通道方向飞飞?”
钟湄问道,“大人也好跟仙界传讯。”
“还用我传讯么?”
清风笑道,“阏泽界大屠杀的消息现在怕是早就传到了仙界,别忘了,龙域也有羽仙,也有络绎商盟,这些消息传回仙界,就是钱晶啊!”
“那大人接下来要在此处等仙界的消息?”
钟湄陪笑道,“妾身觉得一静不如一动,还是早些回复仙王为好。”
谷</span> “再说吧~”
清风伸伸懒腰,看看四周风景,说道,“带我去看看‘钟’吧。”
“嘎嘎嘎~”
正说间,远处有低鸣之声,百余丈许大小的龙禽结队朝着他们飞来。
清风急忙戒备,而龙禽并不理会,不过在他们头顶掠过,远远的去了。
“大人~”
袁晨笑道,“悬亘大陆的龙禽和龙兽性格都很温和,跟仙界的仙禽仙兽相似。”
“哈哈~”
清风笑道,“那我就更不能轻易离开,我得看看这悬亘大陆是否适合我仙界仙人生存。”
“嗯嗯~”
袁晨想了一下,再次祭出仙舟说道,“大人请上仙舟,那处距离这里还远。”
等上了仙舟,清风瞥了一眼钟湄,钟湄早躲到了袁晨身后,清风只好有一搭无一搭的跟袁晨说些什么,心里面的欲念如野草蹭蹭的乱长。
悬亘大陆其实跟仙界并不相同,其上多有山峰,而这些山峰又多数悬浮,甚至很多都在缓缓地移动。
山峰也跟仙界不同,并非那种天然形成的样子,而是棱角圆润,如同被火灼烧过,更好似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巨型鹅卵石。
至于“钟”,则是一座座状若钟型的山峰,这些山峰同样悬浮在色呈赤红的沙地上,沙地的沙子如水波荡溢,山峰则随着沙子的波动,缓缓旋转。
“夫君!!”
清风欣赏风景间,钟湄则低呼一声,声音充满了惊喜,叫道,“快看,砂纹出现了!”<p>“不,不会吧~”
袁晨也吃惊了,他身形一晃,笔直的冲上高空,待得低头看去,但见一圈圈的沙子波纹,看起来状若火焰,更好似天纹地契。
“怎么样?”
钟湄也跟着飞来,笑吟吟道,“你体内血脉可有感应?”
“没~”
袁晨皱眉了,低声道,“先前没有砂纹的时候,血脉反而沸腾,感知这‘钟’内有什么古怪,而今你说的沙纹出来了,却根本感应不到。”
“听你说,咱们星儿的血脉已经觉醒~”
钟湄眼珠转了几下,说道,“那就说明此处确实有古怪,否则星儿在此孕育在此诞生,他不可能比你更早的觉醒。”
“或许是因为你呢?”
袁晨想了一下,反问道,“毕竟你是龙女啊!”
“也有可能~”
钟湄无奈的点头,而后她看看飞到赤沙左近细看的清风,低声传音道,“夫君,这个童子对妾身有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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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破晓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云玉见状,也是瞥了瞥嘴,再次和龙思曼等人走到了一起,而云玉那清明的双眸,却总是离不开破晓的背影…
似有所觉,龙思曼凑到了云玉的耳边,低声调笑道:“丫头…你喜欢破晓吧?他来这里要见的是他的老**么?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可要盯紧了…”
龙思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玉微微一愣,随即俏脸升起一抹红晕,娇嗔道:“哪有?”
透过枝叶而投入森林中的阳光渐渐变淡,没有多久,森林的尽头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而在更远处,一片开阔地已是若隐若现,四周的温度也是变得越来越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仿佛随时都会下起瓢泼大雨…
一步步的接近森林的边沿,一座座墓碑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这是什么地方?!”看着眼前阴森森无边的墓地,众人只觉汗毛倒竖,回头看了破晓一眼,鬼泉略微皱起了眉头…
“小心点就是了,这里有个好地方,这次刚好大家一起去看看…”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破晓率先迈出了步子…
进入墓地不久,熟悉的身影便是出现了,手持老旧的长弓,腰挎锈迹斑斑的大刀,背着残破的木盾,一只只白骨骷髅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看着这些熟悉的身影,破晓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神情看上去就像是看见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而鬼泉等人却是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只是短暂的呆滞后,回过神的鬼泉等人便是让这些异物化作了一地破碎的白骨…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龙思曼秀眉微蹙,看向了破晓…
与众人相比,破晓那看向白骨骷髅露出的一脸怀念之色,在众人眼中却是显得古怪无比…<p>“你这是什么表情…”像看待怪物一般的瞥了破晓一眼,鬼泉露出了一抹嫌弃之色…<p>道门捡起一根白骨观察一番后,看向破晓也是显得有些无语…<p>更让众人诧异的,便是这些骷髅携带的扩灵包中,竟然是有着少许的宝石…
唯一有着不同感受的,便是云玉了,年幼时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云玉知道,这里也许就是破晓的初始点了,再看看如今的破晓,云玉心中也是充满了感慨,恍如隔世…
继续前行,熟悉的建筑在朦胧的雾气中慢慢浮现出了轮廓…
来到大殿前,破晓没有丝毫的迟疑,径直走了进去,鬼泉等人眼露惊讶之色,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后,才踏上了台阶…
白色、灰色、红色的骷髅依次出现,当看见红色骷髅竟然使用元素技能后,众人的神色更多的变为了惊奇…
破晓始终站在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身感知力也早已扩散而出…
看出了此处宝石的不凡,鬼泉等人开始主动出击,在古堡中寻找骷髅猎杀,而破晓则是将木子叫到了身旁…
“木子,这里你能看出有禁制的存在吗?”微微一笑,破晓有些期待的看向了木子…
摇了摇头,木子很认真的回答道:“没有啊,就连一丝禁制的痕迹都没有…”
得到木子的回答,破晓缓缓皱起了眉头,沉吟道:“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形成的…”
躬身蹲下,云玉轻抚着地面,随口道:“也许是在地下吧…”
“我感知过了,地下并没有特别的空间,百米内都是土石,别无他物…”一面说着,破晓目光也是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地方…
“试试才知道…”话音落下,云玉已是运转元灵,右掌带着一抹光晕重重的拍在了地面上…
沉闷的崩裂声响起,以云玉为中心,其掌下的地面顿时凹陷了数寸,一道道龟裂在地面蔓延开来…
秀眉微蹙,云玉第二掌再度落下…<p>地面又凹陷了几寸,龟裂的直径虽然没有增加,但密度却是增加了,眼见地面没有塌陷,也没听到空洞的声音,云玉撇了撇嘴,站起了身…<p>“我来…”走到云玉身边,破晓的目光却是紧紧的看着云玉之前的掌击之处…
本已放弃的云玉诧异的看了破晓一眼,而后便是退到了一旁,唤道:“木子…过来…”
将木子护在身边,云玉抬头看向破晓,只见其身形后翻,跃到了离地三米的半空中,同时…一道金色光芒已是从其体**出,眨眼间便没入了地下…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云玉便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颤抖了起来,一阵阵沉闷轰隆声由远至近,就在其拉着木子飞速后退之时,大殿地面开始出现了大片的裂缝…
巨大的能量冲击从裂缝中喷涌而出,顿时卷了一阵狂风,飞沙走石…<p>而鬼泉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是飞速赶了过来,看了一眼悬浮在半空中的破晓,道门等人的嘴角也是一阵抽搐…
“你这是闹哪样?!要拆了这里不成?”回想之前在遗迹中的一幕幕,鬼泉没好气的叫唤了起来…
对众人不闻不问,破晓的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尘埃之下…
云玉翻手拍出数掌,一道道劲气刮过,尘埃很快散去,而就在此时,所有人看向地面的目光均是定格了…
直径二十余米的天坑下,有着近三十余米厚的石层,从其材质来看,和古堡的地面是一样的,但是那堆砌的方式却显然是人为制造的…
一步踏出,破晓来到了天坑的上方,鬼泉等人此时也是围了过来…
只见石层下被人开辟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这空间不高,也就十余米的样子,但这空间中却是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巨大石头,最大的直径甚超过了两米…
“还有这种宝地?”鬼泉嘴角一扬,一头便冲了下去,破晓眉头紧锁纵身跃下,龙思曼等人见状,也是跟了上去…
来到这人为开辟的闪耀着五光十色的独立空间,众人根本不需要借助聚光石便能将四周环境看得清清楚楚…
环顾四周,破晓瞳孔微微一缩,目光停在了一座直径五十余米的圆盘形石台上…
石台呈暗红色,其上有规律的插着六根高约三米,手臂粗细的暗红色石柱,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元灵波纹如涟漪般从石台中心荡漾而出,但破晓等人却是感觉不到丝毫元灵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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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顾阳看向那八口棺材,问道:“在你的计划中,郭江他们就该死?为了达到目的,牺牲他们,对你而言是不是不算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尖锐了,只是当顾阳看到那八口棺材,想起这些人舍生忘死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样子,他心中难以平静。
只是为了复兴一个火部,值得吗?
如果一个组织的复兴,需要以牺牲许多无辜的生命为代价,那这样的复兴,不要也罢。
如果是刚重生时的顾阳,恐怕现在早就恨不得立刻抱上郡主的大腿,加入火部,因为他知道在未来火部确实再次成为了四部之首,抓住这个机会,可以获得大量好处。
但是自从在醉仙楼门口斩出那一刀,顾阳就发现自己有些变了,有些话,若不说出,终究意难平。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秦如霜却摇头道:“当然不是。”
她轻轻一叹,道:“我从来没有牺牲他们的想法,如果孟婆不是临阵突破,仅仅是我师父的那一击,就足以让孟婆身受重伤,而后他们只需要拖住片刻,我就能赶来,击杀孟婆。”
“可他们还是死了。”<p>“世事无常,谁又能算无一失呢?其实这条路也是他们自己选的。”
顾阳疑惑道:“什么意思?”<p>“我曾将全盘计划都告知郭江他们,并告诉他们,若他们心生悔意,可以随时撤退,六扇门绝不会事后追究,但他们,选择了死战不退。”
秦如霜走上前,抚摸着那一口口棺材。
“能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为自己最看重的东西而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荣幸呢?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因此而死。”
顾阳深深望了她一眼,他知道秦如霜并没有说谎,因为在三年后的沉渊魔劫中,魔帝沉渊马踏宋国,打死无数宗师,就连她父亲,宋国的军神秦霄都服软了,天下英雄皆俯首,任其屠戮无辜,流血万里。
秦如霜却站了出来,率军冲杀沉渊,那一战无比惨烈,她身先士卒,一往无前,最终冲到了沉渊身前,刺出了荡气回肠的一枪。<p>禹王枪折断,她战死于沉渊之手,却在魔帝心口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
冲阵之前,她留下的话刺激着每个宋人。
“别人可以死,秦如霜亦然。愿以秦某之血,羞煞天下男儿!”
短暂的沉默后,秦如霜对着顾阳道:“现在,你愿意来帮我吗?”
顾阳有些不解,道:“为什么是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八品的无名之辈,郡主若是想招揽人才,也不难吧。”
秦如霜深深望了他一眼,道:“你太小看自己了。”
“邪帝舍利和虎煞神功的传承者,还有少林号称最难练的绝学,金刚不坏神功,以及接触内功不超过十日,就能修至八品,这样的潜力,万中无一!
当然,我最看重的不是你的武功,而是能力。”
“能力?”
“能让洪天罡毫无保留的传你虎煞神功,能让魔教圣女桃夭夭愿意与你分享邪帝舍利,面对孟婆这样的高手,依然有勇气拔刀,并且时机恰到好处,这样的能力,非常难得。”
顾阳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来自己竟这样优秀吗?
他抱拳道:“郡主殿下,我已经选好了。”
“哪条路?”
“哪条都不选!”
顾阳微微一笑,道:“我顾阳,从来只选自己想走的路,因此我要走第三条路,郡主您的大饼——额,是大义,我并不敢兴趣,那并非我心中的侠义。”<p>秦如霜眼神平静,冷然道:“哦?那说说你自己选的第三条路。”<p>顾阳直视她冰冷的目光,坦然道:“我加入火部,但我对火部复兴不感兴趣,在未来不管您的计划是什么,如果我不愿意接受,希望您不要强迫。”
和秦如霜这样的人打交道,顾阳最担心的就是会成为对方的棋子,虽然她的胸怀志向让顾阳感到佩服,但并不代表他愿意为此牺牲。
加入六扇门本就是顾阳计划中的一步,京城皇宫中藏着一门内功绝学,名为《九阴真经》,武道双王,九阴九阳,九阴真经在绝学中也是最顶尖的存在,顾阳有心谋划,只是皇宫戒备森严,他武功不够。
另外在南方无量山深处,也有一桩惊天奇遇,里面有三门顶尖绝学,只是那里有一条恐怖的大蛇看守,以顾阳现在的武功,根本进不去,所以他需要进入六扇门,从宝库中兑换武学增强实力!
秦如霜目光中透着杀气,一瞬间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枪杀孟婆的铁血将军,恐怖的威压笼罩着顾阳。
顾阳后背已经满是汗水,但是他依旧腰板挺直,目光直视,没有丝毫胆怯。
并不是头铁,而是他了解秦如霜,就算谈崩,她也不会出手。
果然,秦如霜最终收敛了气势,
“顾阳,你很胆大,是第一个敢如此顶撞我的人。”
“郡主待我以诚,我亦以诚待郡主,不愿欺骗。”
秦如霜突然笑了,望着顾阳摇摇头,道:“我现在算是有些明白桃夭夭为什么愿意与你共享邪帝舍利了。”
“哦?为什么?”<p>“因为你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很有趣的人。”
她摆摆手,道:“回去穿上白蟒服吧,走你自己选的路,我会拭目以待的。”
……
吃罢午饭,顾阳换上了白蟒服,头戴青玉冠,腰悬紫金刀,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威严,倒是有几分历史上锦衣卫的风采。
走出房门,他明显看到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化。<p>客栈老板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店小二则是十分羡慕,吃饭的客人们则是瞬间安静下来,噤若寒蝉。<p>几个江湖刀客悄悄低下了头。
六扇门,这个威压江湖数十年的名字,分量何其沉重。<p>不过好在,那些熟悉的青阳镇百姓,依然对顾阳态度未变。
只剩下一条胳膊的张屠户依然做着卖肉行当,他看着顾阳,眼睛一亮,笑道:“哈哈,顾捕快这是高升了呀,这块猪肉拿走,别跟俺老张客气!”
嗯,不是免费的,属于强买强卖。<p>他砍下一大块后腿肉,这一次,没有缺斤少两。
老秀才关上了私塾的门,他现在腿脚越发不灵便,已经教不动了,见到顾阳,把他拉过来,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他。
“顾小子,当大官了也不能忘了看书,这本《正气经》送给你,好好学着。”
顾阳拿过来一看,嗯?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金瓶梅。
老秀才连忙抢回去,咳嗽一声道:“拿错喽拿错喽,这本才是。”
顾阳哈哈大笑,在对方快要掏出戒尺时才赶紧逃离。<p>徐婶送了他一大筐鸡蛋,他吃不下,就都送给了小红,小红爷爷上次伤得不轻,正好补补身体。
漫步青阳,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显得那么生动又安逸,顾阳取下了镇子口挂着的头颅,一切终了,青阳镇会很快恢复平静,这玩意,容易吓到小孩子。
终于逛完了一遍青阳镇,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刘鑫吓得脸色骤变,连滚带爬的叫醒王东,躲在他身后,不敢靠近。
王东咽了咽口水,一只手死死握着刀鞘,小心翼翼的上前,口尊上仙道:“我叫王东,是朝廷解差,我们在一处山里发现上仙,见您重伤昏迷,就自作主张,将您带来了这里。”
叶凌此刻经脉尽断,比上一次在衔月阁受的伤还要重,已经运不出半点修为,勉强撑起身子,靠在木桩上,虚弱地道:“谢谢你们救了我,你们要去何处?”
“我们要押解犯人去往齐山前线,不知上仙……”
叶凌闻言不答,或许冥冥当中自有定数,自己兜兜转转之下,还是朝着最初的方向在走。
王东见叶凌默然,心安不下;刘鑫躲在王东身后,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眼神示意他把事情相告。
王东一咬牙,如今叶凌这副样子,即便撕破脸也不用害怕。便壮着胆子上前道:“上仙,我们押解犯人,现在少了一人。若是凑不齐六十之数,我们这些人都要处斩。您如今这副样子,还是跟我们一起走。不过您放心,到了地方后,他们肯定不会为难你,您看如何?”
叶凌依旧不答,只是目光看向远方,大道上缓缓走过来两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上去倒如叶凌一样的狼狈。
待她们走的近了,叶凌才看清,是一对母女,母亲中年样貌,却满鬓白发,只有一只眼睛,怀里还抱着一只琵琶。女儿不过十五六岁,脸色蜡黄,瘦骨嶙峋。
这母女见了这许多人,冲着他们便跪下:“各位大爷行行好,我们母女逃荒避难,走街卖唱,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容我们伺候大爷们一段儿,您赏我们一口饭吃。”
只可惜这些差役皆是木头脑,铁石心。平日里南来北往的办差,见过的穷人不可计数,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生不出半分怜悯。
“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去,”一个差役满脸嫌弃的驱赶:“天底下穷人都靠大爷救济,大爷还没有那个富贵命!”
一见如此,那母女忍不住悲声痛哭,天下之大,竟没有行善之人。黄土富饶,却满是饿死之鬼。
正这时候,叶凌突然开口道:“你们过来,我想听听。”
那母女先是一愣,见叶凌同她们一样落魄,眼中似有犹豫之色。但见叶凌嘴角含笑,母亲心头一暖,拉着女儿上前。<p>多少年了,她都没见过这样不带丝毫嫌弃,纯粹、干净的笑容。仅凭这一笑,她今日也要和女儿唱上一段。
来在叶凌面前,母亲将琵琶抱好,调了调弦,这便轻轻拨动,铮铮之音自指尖款款流出。
叶凌闭上眼,将一颗心沉下,静静聆听。周围差役与犯人也都住了声,不敢吵闹。
顺着母亲的琵琶曲,女儿开口唱道:“
三月春风轻呀~吹拂柳深深~
这一段故事流传到如今呀~
一场欢欣一场悲呀~让我来唱给诸公听呀~
飞絮飘零呀~点破湖中痕~
天光锦绣~帘外去踏青呀~
断桥渡口泊舟临呀~相逢就在湖呀么湖中亭呀~
一曲惊鸿舞呀~过客遇倾城~
邀君同赏皓月明呀~碧水分波将风乘~
花开并蒂身呀~联璧结双襟~
莫负清宵夜沉沉~共守岁月两颗心~
花开春归来~柳梢叶森森~
帘上鸳鸯落呀落微尘呀~朝朝暮暮何处寻呀~
剪烛西窗~倏然欲天明呀~
思渺渺~语悄悄~依依情呀~
空楼独寂寥~何必遇今生呀~
既是有缘无份~莫要纠缠不清呀~<p>既是有缘无份~莫要纠缠不清呀~”
一曲终了,那母亲与女儿抬头看着叶凌。
叶凌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对王东道:“你不是想用我来顶替一个犯人吗?多给她们一些钱,我就答应你。”
“上仙当真?”
王东喜出望外,这便掏出钱来送到母女面前,他真是没了吝啬,这些钱也够两个人吃几个月了。
女儿眼神渴求,但母亲却犹豫再三,仍是摇头道:“这位恩公,我们母女二人虽然需要钱,但不能害了您啊!”
叶凌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或许救不了自己了,可至少还能帮你们一次。拿着吧,好好活下去。”
母亲眼含热泪,收了钱,磕头如捣蒜:“恩公,您告诉我您的名字,今生若得再遇,我们粉身碎骨也要报答。若是今生不得见,来世当牛做马,我们也不会忘记您!”
哪知叶凌摆摆手,道:“施恩若图报,便是商贾交易。拿着钱快走吧,挨饿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母女二人拜了又拜,谢了又谢,这才离开。
那些犯人们个个面露讥讽,最看不上叶凌这种自身难保的泥菩萨,还要去超度别人。
王东大喜过望,对叶凌道:“上仙一言九鼎,肯定不会反悔。您放心,我们不会为难您的。只要帮我们渡过这一关,千恩万谢,我们记得您的恩情。”
叶凌不言,眼下境遇,即便他不答应王东,最后也会被他强迫带走。人情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刚才那段曲子真好听,希望以后还能再听见吧!”
…………<p>又过了数日光景,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平阳关。<p>远远望去,但见:“天高云阔,雄关巍峨;山色绵延,一连朔漠。春风不度,铁马冰河。戍守曾吹羌笛曲,闺中相思入梦多。”
来在百丈雄关城下,守城士卒高声喝问:“边境重地,何人擅闯?”<p>王东赶紧掏出令牌:“押解流刑罪犯到此,请速速放行!”
士卒下城验了令牌,便放他们入城。进得城来只见守备森严,各安其职。雄风凛凛,杀气腾腾。果是临境守备当头阵,边疆御寇第一关。
王东等人多出此差,对平阳关有些了解,径自带着犯人们去到城中一处牢营,对负责交接的小吏道:“犯人都在此地,请大人清点。”
那小吏名叫邹浩,中年模样,留着八字胡,眼神里透着精明。手中翻看着文书,清点数目:“正好六十,王兄弟现在真会算账,不多不少,正是底线。”
王东赔笑道:“一路山高林密,大雨滂沱,能保住这些人的命,兄弟我已经是竭尽全力了。还请大人到时对上面多多美言,兄弟我感激不尽。”
说着话,王东那手熟练的往邹浩衣袖里塞孝敬。邹浩自是满脸笑意的点头道:“放心,都有我呢!”<p>言罢,邹浩便回身招呼人来将犯人们带进牢营,等日后调用。
正巧这时候,邹浩见了被两个差役抬着的叶凌,便摆手止住道:“这人是怎么回事?”
王东赶紧走上前,冲邹浩耳语几句,邹浩点点头,看了叶凌几眼,方才道:“送进去,寻个单间儿。”<p>于是,叶凌便被人抬进一处单人牢房,随仍是环境恶劣,却也好上许多。
将这些犯人们交接完,王东就带着人匆匆离开了。若是往日,他们还会在关内住上一晚,只是因为叶凌之事,让王东有些放心不下,只想早些离开,不愿多有牵扯。
是夜,繁星闪烁,冷风呼啸。这边疆之地夜里犹寒,煞透筋骨。犯人们衣不遮体,尽都聚在一起报团取暖。
叶凌靠在墙边,闭目无语。
不多时,就听牢门打开,那邹浩笑呵呵的走进来,拱手道:“牢营简陋,上仙勿怪。”
叶凌睁开眼,见这邹浩也有汇灵境修为,好歹是个修士,这才能讨到这么个差事。不过见他脸上市侩像,实令人反感。
邹浩笑着道:“上仙恕小人怠慢,只是朝廷法度在,我也不敢违背。当然了,若上仙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小人也可前去安排。只是……上仙修为精深,道家宝物自是不胜枚举……小人也是无奈,若想替上仙办事,还需打点一番,上仙,您看如何?”
叶凌见他如此明说,倒也俱实相告:“我早丢了储物道器,一身家当尽失。你若想要好处,不如去别处碰碰运气。”
邹浩眉头微皱,脸上依旧含笑:“上仙真会说笑,小人境界低微,您随便赏些什么,我都受益匪浅。”
叶凌将头转过去,不愿再多废话:“若是无其它事,你可以走了。”<p>“你……”<p>邹浩眼神变得阴冷,看向叶凌背后的木剑。他以为这是件道器,心思一横,便伸手去抓。
谁知还未等他碰到剑身,那木剑突然泛起锋芒之气,将邹浩的手割伤。
邹浩刺痛一声,急忙将手收回来,看着伤口心惊肉跳。
叶凌头也不回的道:“我说过我没了家当无甚宝物可给。不过这把剑与我仿若一体,凭你的修为是拿不走的,我劝你别打它的注意,免得受伤。”
邹浩脸色难看,眼神中满是愤恨。他本以为能从叶凌这里抠出些好处,哪知叶凌如此不知好歹。
于是,他站起身,冷声道:“既然这样,小人就不打扰。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这边境之地,境界高深者我见得多了,上一刻谈笑风生,下一秒也许就身死道消。他们尚且如此,何况待罪之人!死虽不足为惧,但怎么死倒是让人心慌。军中刑罚不计其数,咱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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